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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阜之外,中国还有哪座城,能担起文都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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桐城文庙为桐城文化的象征。位于古城中心,面临广场,处于丁字街口,构成了大街的端景,也是古代城市规划中的一项优秀手法。它的兴建促成了此地的文风昌盛。

对这个城市最大的打击,应该来自于这位一度主张废除汉字,改用拼音文字的革命闯将之手。他曾以一位重症畏狗者的形象,出现在了鲁迅先生的笔下。“那时偶或来谈的是一个老朋友金心异,将手提的大皮夹放在破桌上,脱下长衫,对面坐下了,”鲁迅在《呐喊》自序中写到,“因为怕狗,似乎心房还在怦怦的跳动……”

自序下的标注,金心异即为钱玄同,当时《新青年》的编辑委员之一。因为《新青年》提倡新文化运动,曾用古文翻译《茶花女》的林纾对此大为不满,写下笔记体小说《荆生》痛骂这些文化革命的提倡者,其中有一位人物便叫金心异,以影射钱玄同。日后,钱玄同以此自称自贬以回击林纾。尽管林纾为福州人,但他多以桐城派古文传人自居。最后,恨屋及乌,桐城在钱玄同笔锋横扫之下,为之遭殃。

年,钱玄同在《寄胡适之》的信里这样说到:玄同年来深慨于吾国文言之不合一,致令青年学子不能以三五年之岁月,通顺其文理,以适于用。而彼“选学妖孽”与“桐城谬种”,方欲以不退之典故,与肉麻之语调,戕贼吾青年,因之时兴改革文学之思,以未获同志,无从质证。(《新青年》三卷第六期)

意思明白不明白不重要,但桐城却因此被钉在了“谬种”这一耻辱柱上。只是,桐城未必是真谬种,但妖孽却是真妖孽。清末民初,有很多靠着萧统《文选》中骈体文吃饭的所谓大家们,如易顺鼎、樊增祥等人,不干正事,却喜欢用浮艳的骈体文写下了许多捧优伶、赞娼妓的肉麻文字。如今,它却被钱玄同拿来和桐城相提并论,一方面说明钱玄同下手够狠,另一方面也让桐城更难堪。

在钱玄同亮出这一口号的这一年,距离五四新文化运动,已经相隔甚近。可以说,已到了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前夜。整个社会都在风云激变。各种新思潮、新文化层出不穷。像钱玄同这样的革命闯将,大多以热血作浪,铮骨为戈,一如鲁迅先生所言,“矫枉不忌过正。”哪怕剑走偏锋,也要拼命地推翻旧社会、旧秩序,进而塑造出一个新的世界。

对桐城派来说,有没有林纾和钱玄同之间的论战,其实已经不重要。作为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占有显赫地位,曾独领清代文坛风骚二百余年的流派,在革命新势力眼里,它俨然如孔家店、封建皇权那样,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符号。

“挑战桐城”“打倒桐城”成为革命要想证明自身的重要途径。在历史的变革大潮中,桐城在所难免地被推上了祭台,被剥夺了所有的光荣与梦想。

桐城,常常会被人和浙江的桐庐、桐乡搞混淆。甚至,一不留神,还会被人误作是安徽同省的铜陵。但此桐非彼铜。

不过,它们名称所取路径却很相似,铜陵因为此地产铜,而桐城则因为当地曾遍植油桐而出名。周置桐国,曾先后依附楚、吴,后在唐朝“安史之乱”左右始有“桐城”之名。在吾球君很小的时候,便常见老家的沟渠之上,有油桐蔽日。其树皮灰色,叶片卵圆形,结的果实像个小球,可榨取成油,叫桐油,易燃,刷在木桶,和竹伞伞骨上,可防腐防漏。

和桐庐、桐乡也一样,它们也近乎在同一个维度线上下,所以气候大致相似,属于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,四季分明,而且有山有水有平原。

所以,《富春山居图》有一大半是在桐庐“取景”,而桐城也有《龙眠山庄图》——其画者正是北宋时期画坛泰斗,在人物、史实、释道、仕女、山水、鞍马、走兽、花鸟上无所不能无所不精的李公麟。而其所描绘的对象——安徽大别山东部余脉,距离今日桐城市区只有区区数公里的龙眠山。

在桐城境内,龙眠山因人形龙卧而得此名。除了形态优美,山中更是苍峰翠谷,峭壁清流,无限风光。山野里有成片茶园,所产茶叶形如小花,香似兰草,被人亲切地称为“桐城小花”。

有溪水欢快地顺流而下,汇聚到山脚下的龙眠河,最后一路东南,穿桐城市区而过,汇入桐城与枞阳交界的嬉子湖,并流进长江。

让人魂牵梦绕的龙眠山。

山是阳刚挺拔,川是阴柔灵气。所以,当李公麟因老病辞官之后,便退隐龙眠。北宋元符三年(年),他携书画家诗人李公寅、李公柽两兄弟,一起到龙眠河的上游双溪北岸构建了“龙眠山庄”,并画下了这副流传千古的《龙眠山庄图》。苏轼亲为此图题跋,而苏辙则作《龙眠二十咏》,一一品题山中20处胜景。作为他的至交好友,北宋著名文学家黄庭坚曾为龙眠山水所迷,数度徘徊逗留“龙眠山庄”,曾写下“诸山何处是龙眠?旧日龙眠今不眠。闻道已随云物去,不应只雨一方田”,以抒自己对这片山水的热爱之情。无疑,这些人物的到来,让龙眠山中飘起翰墨浓香,而桐城也因此文蕴悠长。

直到今天,吾球君还记得自己的母校桐城中学的校歌:龙眠钟气代起人豪,莘莘学子待熏陶。

不过,在李公麟之前,桐城能拿得出手的名人还有曹松。其生于晚唐,一生潦倒,71岁高龄方中进士,按世俗的眼光不能说成功,但是他写了这样一首诗,却足以让他名垂千古,也让他成为最早写入中国文学史册的桐城人。在题为《己亥岁二首》诗中,他这样写道:“泽国江山入战图,生民何计乐樵苏?凭君莫话封侯事,一将功成万骨枯。”

山水不仅滋润出桐城人的灵性,更让他们变得很有人文关怀。除此之外,持续不断进行的移民运动,也让桐城文化变得更开放和多元。

据资料,桐城因居长江北,东南滨江,西北环山,相对偏僻安全,加上宋明之际中国经济文化中心逐渐南移,尤其是明定都南京,让桐城近接京师,所以成为移民钟爱之地。

如明末进士、被《安徽文化史》称之为与黄宗羲、顾炎武、王夫之同时应运而生的方以智(-年),其家族“其先自休宁迁池口,宋末有德益公者徙桐城”;他的挚友,曾积极反清复明的钱澄之(-年),其先祖早在南宋末年,“由浙江淳安之蜀阜迁于桐城之滦漕。”

不过,后来的移民中大多来自江西和徽郡,尤以来自饶州府鄱阳瓦屑坝的民众较多。这在元末明初表现得最为明显,大概是跟元末义兵四起、社会动荡有关。像饶州地区在年之后便相继为彭莹玉、项普略所率红巾军、元兵,以及陈友谅等势力所占。

在今天的桐城,叔叔有一种称呼叫“椒椒”。一说是因为桐城人的传奇,也是清朝名臣张英向康熙汇报工作时,在奏章中将“叔”误写为“椒”,最后将错就错,桐城人称叔为椒,以遮掩这位乡贤的过失。但据不完全统计,湖南常德地区、湖南武冈市、江西鹰潭市都有此称呼。从这也可以推测,这种称呼有可能不是原产桐城,而是从江西传入。

更能见桐城是移民城市的,还在于当地的一项陋习,厝基。在桐城所在安庆地区于年前后殡葬改革之前,桐城当地不仅推崇土葬,而且习惯将棺材搁在野外放置三年。条件差的,仅仅加盖一层稻草,到日后条件好了,再在棺材外起一间小屋。大家一开始理解的是,这样做是给家中的子辈守灵三年,是为尽孝。但这曾给吾球君幼小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阴影。有时晚上独自归家,总是要经过一处或几处厝基,看见那黑黢黢的一片,难免会头皮发麻,两股战战,恨不得拔腿便跑。

后来经过求证,得知这种做法还有另一种解读,那就是当年的桐城人大多来自它乡,老了总想叶落归根,但有时条件不许,只好去世后先不埋起来,等有机会再运送回乡。日后,他们的子孙大多扎根在这块土地上,但这种风俗却流传下来。

不管怎样,得益于这些世家大族的迁徙,不仅让桐城文化变得更丰富,而且,对桐城这座城市的自我提升带来了很大的进补。

因为移民迁徙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淘汰与选择的过程,到最后留下来的大多是比较有毅力和有才干的。更重要的是,他们为了在一个地方能扎根生存,甚至要成为望族,就必然要不断拼搏、奋斗,以及走科举入仕之路。实际上,桐城一直为人所乐道的四大望族姚氏、方氏、张氏、马氏,都是走科举之路成为望族的。(《元末明初移民与明清桐城文化的兴盛》,汪孔丰,《北方论丛》)

自明以来,桐城便盛行耕读之风,到今天,这块土地依旧流行“穷不丢书富不丢猪”的习俗。只是,今天,农村里大多没人养猪了,但孩子一定要读书的。

也正是明洪武初年,曾在战火中所毁的文庙,被移建于今天的桐城老城中心。它既是纪念和祭祀孔子的重要场所,同时,也肩负着弘扬读书、教化育人的使命。

桐城自此更是一派书声琅琅,以致代代弦歌不绝。

此文为吾球商业地理《天下文都唯桐城》第一章,欲知道桐城故事,请继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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