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风雨躲得过,没有坎坷不必走,所以安心的迈出步伐,不去想该不该回头。
1.初来乍到
安庆(安徽省的一座城市)
和姐姐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,终于到达安庆火车站。爸妈来接我们,他们更瘦了。见到我们,他门笑的很开心。
七月的安徽正值暑夏,每天持续37—40度高温。
我们到了爸妈干活的工地,也就是我们落脚的地方。刚封顶的楼房里,混泥土的墙凹凸不平,空气中到处充满灰尘和那难闻的混泥土味道。刚到的那三天里,我几乎每晚都没睡觉。
对于我这个北方人来说,40度左右的高温真的是无法忍受的。但却连短裤也不敢穿,因为会被蚊子咬,咬过之后疼痒难耐。不知道这样的环境,这几年父母是怎样忍受下来的。
有一次,父母跟老板吵架,因为活干完了,他们不给结工钱。我不知道要如何帮爸妈,而我的姐姐却已经和老板开始理论。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帮爸妈撑起了一小片天。姐将我和爸妈护在身后,将老板说的哑口无言。事情结束之后,在晚上没人的时候,姐平静的指出爸妈的错误,并且教他们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说,怎么做。
2.逐渐融入
再后来,我们又转到另外一个工地。这次的老板人还不错,给我们分了一间板房。
来到这里,我们一起的两个男生带我和我姐去了长江边上,见到了仰慕已久的长江,没有想象中的盛气凌人,很宽很平静,让人感觉和蔼可亲。有好几艘货轮停在岸边,安安静静,仿佛温顺的小绵羊。风很轻很柔,也很凉,闭眼似乎再也感受不到市里那股燥热。或许,在江边搭个小木屋来度过这个酷暑,会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我终于戴上了安全帽,穿上了二十几块钱的迷彩服和几块钱一双的胶鞋,踏上了“征程”,成为了工地的一份子。
斜挎一个袋子,里边装着一把锤子,一把剪钢丝的剪刀,一捆绳子,半袋钉子。第一次爬上高高的脚手架,恐惧感在心中蔓延,感觉手和脚都在发抖。我能想象得到,从这里掉下去会是什么后果,却想象不到当初个子不高的母亲爬上这脚手架用了多大的勇气。原来,在工地上,爸妈工作的地方就是三根钢管,每一根钢管都承载了他们的汗水和生命。只有亲身经历过,才会知道。想哭,却抬起头狠狠地将眼泪憋回去。
过了几天,我已经习惯站在几根钢管搭成的脚手架上干活了。我可以很准确的将钉子钉入父亲用电锤打好的洞里,我可以将一大张的钢丝网贴的又平又展。
或许,在这个工地上我显得有些不同吧。一起干活的工人们常用异样的眼光看我,有时他们还用他们的家乡话跟我说话,但我只能郁闷的笑着说一句“听不懂”。当习惯了这个工地,我也会偶尔跟工地上的人聊几句。而我,似乎成了一个真正的小工人。
有时我会爬到脚手架的最高处望着这个城市。想想自己怎么就来了这里。
后来,我们又转到了一个月山镇的地方,又住进了闷热又难闻的楼房。因为我身体不舒服,所以陪着姐给爸妈做饭。而姐也因为恐高所以一直都是给我们做饭。父亲给我买了药,而他自己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疹子,却硬撑着不买药。因为那边的药真的很贵。
3.相遇桐城
桐城(安徽省的一个小城市)
桐城,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;桐城,一个充满诗韵的城市。
后来辗转我们又到了桐城市。是的,又换了一个工地。住的依旧是刚封顶的楼房。空气中仍旧是灰尘混杂着难闻的混泥土味。每天早上醒来,身上都有一层厚厚的灰,擦不掉,才想到应该用水洗的。
我和姐姐因为不适应南方的环境,导致皮肤过敏。医院门诊买了药,我喝了一次药就好了。可是姐姐却持续了好几天。之后,她太阳穴的位置又长了一个脓包,半个脸都肿了。爸妈急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。输液输了两天才逐渐好转。
母亲抱怨着对父亲说:“我们在外边受罪就行了,为什么还要让娃们过来跟我们一块受罪,谁家的娃像我们家的娃一样受过这罪。”
我知道他们心里难过。我从未怪过父母。觉得这样才好,亲自体验下他们在外面过的生话。他们能这样坚持,我们为何不能忍耐。40度的高温,好多人都因为受不了而回家避暑去了,可我爸妈却仍旧坚守“岗位”。有时候想想,要是不念书就好了,爸妈就不用这么辛苦了。
八月,已经立秋了,可气温高的还是无法忍受。爸妈收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,锅里的水也煮掉了大半。
终于学校快要开学了,可是却没有心情去学校,不知道是因为了解了父母的生活工作,还是因为别的什么。
桐城,真的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,可我们却不是来欣赏它的美而来。
走得平静,好似没有来过。回程,又踏上了读书之旅,只是心中某个地方微微有了些变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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